218 朵思莉的打算

　　应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东西呢？一株茂密的参天大树，而且是非常有特色的参天大树，高耸入云的主干，遮天蔽的树冠，从外面看是基本不可能看到的，毕竟就算不是外面那围着古树的山峦，也要算上精灵族的魔法阵。毕竟这棵整个精灵森林都找不出可以比肩的巨大的树木，就是现在精灵族的支柱：生命之树。

　　先天灵。看了半天生命之树的卓洛，终于找出了一个可以形容眼前植物的词汇。原本是打算去看奥萨罗的，不过半路上先是被艾芙萝和雅荻纱截住，接着又半路杀出一个朵思莉，于是乎，卓洛的奥萨罗养伤处之行就暂时耽搁了，而是跟着朵思莉去看“一件很重要的事情”顺便瞧一瞧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忙。

　　“下面我们就要进去了，进去之后，不论看到什么，都不要吃惊。”朵思莉一边在前面带路，一边回过头来“里面进行的制造是很复杂的事情，我们没有很多的时间，也没有很多的资源来重复制作。”重复制作？机会只有一次，失败了，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
　　从生命古树下方的一块貌似树的薄膜走了进去，绿色的光芒，立刻充斥了眼睛，虽然明亮却不失柔和，没有一丝刺眼的感觉，空气中所弥漫的，都是属于生命的气息。

　　天福地，不外如是。卓洛心中感叹，同时四下张望了。四下全是精灵，停留的，站着的，坐着的，趴着的，来回走动的，搬运东西的，维持着各种不同的魔法阵的。树中出人意料的大，想来和空间力量有一定的关系，像是一个巨大的广场那样的树中，此时起码有上千个精灵在劳作着，丝毫不显得拥挤。而这些精灵…全是圣阶！

　　虽然其中有一大部分不是类似于奥萨罗那种转职为战士的“精灵族学者”但是就算是死读书读出来的圣阶，也是圣阶不是么？或许在实战中他们无法发挥什么力量，但是用来维持制和法阵之类的工作，却是最合适的。毕竟以精灵族亲近自然的天赋，要说进阶神阶的不多还有可能，但是要说进阶圣阶的不多可就没有人信了。罗兰大陆上对于精灵族圣阶揣测最普遍的说法是，当精灵帝国灭亡了之后，你或许会发现一座精灵族的图书馆，那里有整整一个图书馆的圣阶精灵。

　　而此时，卓洛也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看望奥萨罗了，因为此时的他，正在带着有些苍白的面色，站在一个高台上，大声地指挥者周围的圣阶精灵们，将所有的材料搬运到相应的地方，以及炼金道具究竟应该怎么处理。虽然在卓洛等人进来的时候他朝着这边看了一眼，不过估计是看到了朵思莉的存在，所以只是一瞥之后就过去了。估计没有看到自己吧？这不是实力的问题，而是注意力的问题。更何况，卓洛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，此时的奥萨罗，也是带着伤的，身上很多的地方，天地灵气流动晦涩，甚至是无法动。而树中有些圣阶精灵的身上，甚至还可以看到包扎。

　　已经有过规模的冲突了吗？卓洛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望去。又是一个很熟悉的身影。精灵帝国大长老萝拉。她正坐在一个被无数的古老炼金本包围的座位上，面前摞着一叠打开的书籍，手上还拿着一张不知道记录了什么东西的羊皮卷。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。

　　“全族备战吗？”紧张烈的气氛，让艾芙萝显得有些拘束，于是开了个玩笑。对于和卓洛貌似很熟悉的同龄人（？）朵思莉，艾芙萝不是很熟悉，或者说很是不熟悉，单看那银灰色的长发，和苍白而单薄的面容，就很具有惑。绝对是引起男人占有和呵护的存在。

　　“全族备战，难道很值得惊讶吗？咳咳咳咳…咳咳咳咳。”朵思莉回头看了一眼艾芙萝，忽然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。

　　“这是要做什么？”跟在朵思莉的身后，听着她一声声的咳嗽，再联想起之前的“祭品”之言，卓洛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“还有，所谓的‘祭品’，究竟是指什么？”

　　“制造眠月之石。”环视了一眼正在匆忙劳作的精灵们，冲着卓洛点了点头，再次低下头，捂着嘴咳嗽了起来。

　　眠月之石是什么东西？卓洛很想问，不过还是将另外一个问题先问出了口：“嘉西雅告诉我，你似乎有什么让她担心的事情瞒着她…你现在的情况，也非常的不好。”

　　“没有关系。”朵思莉再次剧烈地咳嗽了起来，卓洛分明看到，鲜血从朵思莉捂着嘴的手指间了下来。作为一个神阶强者，这种类似于“生病”的情况显然很不正常“反正很快，我就有休息的机会了…很久的，或许比之前还要更久的…休息的时间。”

　　“朵思莉，说清楚。”卓洛有些不耐烦。

　　“我已经说过了，我打算制造眠月之石。怎么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么？”朵思莉将手从嘴上拿了下来，手掌上全是血。

　　“没有。”卓洛摇了摇头。

　　“那或许是因为各种因素吧…五万年前的神魔之战之后，人类要遮掩精灵的历史，两千年前的亡灵侵袭，光明神殿也遮掩黑暗的力量…如果是那两位圣女殿下的话，或许会知道一些什么也说不定。”这里有外人，所以朵思莉所说的，并不是天使，而是圣女“我所要制造的眠月之石，是五万年前的时候都只能偶尔见到的东西——简单来说，那就是暗夜精灵呼唤黑夜的人造宝石。暗夜精灵，顾名思义，一种生活在暗夜之中的精灵，当白天鹅时候，他们强大的战斗力会剧烈下降。但是时间是不可以选择的。为了应付可能来自白天的危险，暗夜精灵族中出现了一个发明：眠月之石。哪怕是正午太阳最为毒辣的时候，眠月之石，也可以将天空，变成夜空。我所要制作的，就是这个东西。”

　　“那么…祭品呢？”卓洛继续追问道。而雅荻纱也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。

　　和我一起成为祭品，然后就可以得到解。这是眼前这个貌似年轻的精灵所说的话。成为祭品，就可以解？

　　“很简单，要制造眠月之石，需要用到暗夜精灵的力量和技术…我本来的打算，是制作对冰精灵最有效的冰霜水晶，可惜的是，时间太久，现在已经没有觉醒血脉的冰精灵了。嘉西雅…最为自由的风，是无法制作成为元素水晶的。本来我已经有些绝望，但是毫无疑问的我的运气非常好，遇到了一个自行觉醒血脉的月精灵。要知道，月精灵，可是上古精灵中的皇族，虽然在我们那个年代就已经几乎不剩几个了，但是暗夜精灵，是月精灵的分支！所以很轻易的我有了制造眠月之石的一半可能，所欠缺的，是我虽然见过，却并无法完全了解的，暗夜精灵的技术。所欠缺的技术，我决定用精灵族的秘术——‘灵魂替代’来代替。简单来说，我将成为眠月之石的‘灵魂’。本来我还在考虑，如果只有我自己的话，成为眠月之石的灵魂是否不够，因为毕竟眠月之石的作用是转化，将白昼转为黑夜，只有我一个灵魂的话，是非常吃力的。不过我想只要有人帮忙的话…我和雅荻纱，两个灵魂，就足够制造一枚眠月之石了。”

　　“那么…所谓的解呢？”卓洛倒一口凉气。代替吃惊的雅荻纱询问道。

　　“咳咳咳咳…”朵思莉再次开始咳血，并摇摆着手，拒绝了卓洛的帮助“没有关系。我的身体我自己了解…被封印在没有风的冥界数万年，我的身体中，本应属于风元素的部分被亡灵气息所代替。虽然身为风语者的嘉西雅帮了我很大的忙。但是我的身体，却无法敌得过时间的侵蚀…这句身体，已经和这位雅荻纱小姐类似，成为半亡灵的存在了。雅荻纱有你在提供力量维持，但是我只有借助自己的力量…比如说，用我的冰系力量，来缓和这里的生命气息和我体内的亡灵气息的相互碰撞…作为一个灵魂正常的‘生者’，如果继续使用半亡灵话的身体，结局只会有两个：要么灵魂被身体同化，成为巫妖，要么灵魂不会被身体同化…灰飞烟灭。”一边说话一边带路的朵思莉，来到了奥萨罗的旁边。

　　“奥萨罗，黑暗系的能量还不够…继续想办法，各种办法都可以，人类，魔兽，兽人…总之需要更多。”朵思莉淡淡地对着奥萨罗吩咐道。

　　“我明白了。长老。”奥萨罗回答的时候一抬头，看到一个有些眼的人在对着他微笑。

　　神阶？我不认识这么年轻的神阶啊？…卓洛？当奥萨罗发现眼前的青年实际上是卓洛的时候，有些傻眼。不过还好，朵思莉的冰霜气息在周围漾着，让他很快稳定了下来。

　　“你现在很忙，回头再慢慢聊好了。”卓洛对着奥萨罗点了点头，继续跟着朵思莉前行。

　　朵思莉接续说道：“变为巫妖？或者灰飞烟灭？对我我们来说，我想再没有什么事情都够比这样更无法接受了。所以成为眠月之石中的灵魂，再好不过了。只不过，要想真正地完成‘解’，还有另外一个条件。”

　　“什么条件？”卓洛问道。

　　“让眠月之石，成为神器…至少也要成为神器的一部分。卓洛，你知道什么是神器吗？”

　　“神所使用的武器。”

　　“这只是一般人的理解…所谓神器…是拥有法则力量的，拥有灵魂的武器。”朵思莉的声音有些感慨。

　　神器…是有灵魂的武器？卓洛似乎有些触动。因为有些神器有了灵魂，所以自己所能看到的“介绍”后面才没有“标价”吗？灵魂无价？

　　“对于我们这种本来就是必死，或者说生不如死的人来说，成为一个神器的器灵，或许是一种重生。这是我为生命已经不足一年的自己，所想好的最后的退路。”继续向前走，朵思莉再次咳出一口血来“不论是身处这里，还是制造眠月之石，都是在透支我的生命力，所以现在就算是想要停止，也来不及了。况且…精灵族目前所面对的敌人是天使一族，所以一枚可以在任何时候将白昼转化为黑夜的眠月之石，是必要的。我应该说讽刺吗？在整个罗兰大陆都在防备亡灵的时候，我们精灵族居然在防备天使…哼！”朵思莉的眼神极度的坚定，让人生不起任何反对的念头：“要怎么让眠月之石成为神器…的一部分？”卓洛并没有反对朵思莉的计划。毕竟虽然他擅长调动天地灵气治疗，但是面对着不论是能量还是力量都不下于自己的朵思莉，还是苍白而乏力。

　　“成为神器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情，时间上也不可能了，那最起码要百年的时间。”朵思莉点了点头“我和光明神殿的两位圣女并不熟悉，所以我需要你们帮助的是…帮眠月之石找一个载体。”

　　“载体？”卓洛心中某个感觉越来越强烈。说到载体的话…

　　“眠月之石，制造完全的黑暗的宝石，纯正的黑暗属…虽然没有苏菲圣女身上的漆黑之梦来得深邃，却比它更加的广博。我需要一个，可以承受眠月之石的力量，可以发挥出它的力量的神器，将眠月之石镶嵌上去。”

　　可以完全发挥黑暗属的眠月之石的神器？卓洛的手，摸到了一个小巧的东西。

　　悲惨的永夜。屠戮天使的匕首。

　　迟疑了一下，卓洛还是把匕首拿了出来。当卓洛拿出匕首的时候，朵思莉的眼神中，报出摄人的光：“玛维·影之歌的复仇之轮？黑夜的复仇者的武器…再没有比这个更适合的东西了。你的手里面，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？虽然是不完全的，但是如果是完全的复仇之轮，用来镶嵌眠月之石，那未免太可惜了复仇之轮…这样正好…”从卓洛的手中接过悲惨的永夜，朵思莉的眼神中闪过了感激的光芒，然后又朝向了雅荻纱“你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。三天的时间。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，要成为‘灵魂替代’秘法的人，就必须提前准备了。所以三天之后，给我最后的答复。如果你不肯的话，那我就只有再拜托威迪斯想个办法，找到另外一个灵魂了。毕竟我并没有自信可以独自成为器灵。”

　　迟疑了一下，雅荻纱问道：“我有问题！我的目的，在于离被掌控！离契约的限制！这样，可以做到吗？成为了神器的器灵…但是神器，不也是需要被强者达成契约的吗？”

　　“这个问题，不仅仅是你才会考虑到的。作为一个冰精灵，我也有我的尊严…神器的契约，是非常困难的。就如同‘在被契约方强烈反抗的情况下契约不可成立’的条件一样，主奴契约，或者是类似强力约束的契约，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…和神器达成契约，我可以这么告诉你，在古精灵帝国的史册中所记载的实例，不超过五个。”

　　“这怎么可能？”雅荻纱惊叫了起来。

　　“这是事实。”朵思莉说道“我猜测你从来没有见过神器的契约…因为不说其困难程度，就是真正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，也是微乎其微的。你所见过的被契约的神器，不是‘被契约的神器’，而是‘契约之后变成神器’。神器，拥有法则力量，除了一些得天独厚的神器之外，一般的武器很难接触到法则，所以很难形成‘天然的神器’，神器就是神的武器这个言论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。握在神阶手中的武器，开始大量接触法则，然后…产生灵智，逐渐变为神器。也就是说，契约的武器变成了神器。武器没有灵魂，所以可以轻松契约，但是神器是有灵魂的…就如同真的可以完成的眠月之石。其中有你和我的灵魂，也有法则的力量…也就是说，要和神器签订契约的话，神器会…反抗。”

　　雅荻纱眼睛一亮：“那我现在的契约呢？”

　　“在将我们的灵魂注入眠月之石的那一刻，由主方取消…不要看了，他不是已经答应了吗？”

　　“那如果在那瞬间他没有解除契约的话呢？”雅荻纱疑惑着，还是问了出来。

　　“制作出来的神器，将有一小半的力量被契约。”朵思莉回答道“同时，借助你作为跳板，卓洛的力量会避开我的反抗，慢慢地完全掌控我们。”

　　“那不是很危险？”

　　“我选择相信他。”朵思莉看了卓洛一眼，平静地回答道。

　　“为什么？”雅荻纱叫了起来“如果他不解除契约的话…”

　　“你也说了那是如果。”朵思莉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“我也说了，我相信他。”

　　“为什么要相信他！”雅荻纱觉得有些委屈。好心当作驴肝肺吗？

　　“为什么不相信他？”朵思莉的语气依旧坚定“我和你的际遇不同，所以看法想法也不同。你是找不到相信他的理由，而我是找不到不相信他的理由。”此时此刻的朵思莉，颇有一些圣洁的味道。

　　找不到不相信我的理由？或许是吧…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了，恐怕嘉西雅会第一个和自己闹翻。或许不会到这种地步，但是生闷气是必须的。自己又怎么舍得？朵思莉…是不是算到这一点了？卓洛心中暗忖。

　　…

　　“咦？朵思莉要？”嘉西雅一下子坐了起来，脸的不可置信“我想去看看她。”

　　点了点头，然后轻轻地抱了一下嘉西雅，卓洛轻声说道：“去吧。不过，这不是生离死别，所以没有必要悲伤。”

　　嘉西雅点了点头离开，脸上却仍旧带有一些不舍。

　　“那么，我们可以帮什么忙？”兰洛丝问道“我考虑了很久，光明教廷的军队不能动。一来要防备亡灵，二来…光明教廷的部队究竟可以对天使发挥多大的战斗力，究竟会不会被完全地克制，都是很难说的。至少现在…我们缺少能和天使军团较紧的军队…庞大的七阶以上甚至是圣阶的军队。精灵族虽然依旧强大，但是只要巴比伦找到了方法能将天使全数带下来，那么精灵族的圣阶…熟练不足。这个再想办法，至少黑暗属的魔晶石的话，我可以帮忙到不少。”

　　“半亡灵…吗？”苏菲的眼神有些迷茫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　　“半亡灵？那又怎么样呢？”朵思莉的声音响了起来，瞬间她已经出现在了卓洛的面前，目光盈盈地盯着卓洛“苏菲…我给你讲个我见过的亡灵的故事…”

　　“她是一个亡灵，身处冥界的亡灵，冥界的条件…总之你们只要往遭了想就可以了，腐和尸体的世界，又能怎么样？她是一个神阶亡灵法师…唔，就是亡灵法师期待的顶点。当然能突破到神阶而不需要转化巫妖的亡灵法师，就算在历史的长河中，也是稀有货了。而且最重要的是，她是在冥界诞生，生长在冥界的亡灵法师…也就是说，从灵魂到她骷髅的身体，全是亡灵…她在亡灵中的地位，是任何人也不乏企及的，你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
　　“为什么？”苏菲顺着话头问道，似乎仍旧迷茫着，不仅仅迷茫着原本的迷茫，也在迷茫为什么朵思莉要说这个。

　　“而她之所以在冥界的地位无人能及的原因，是她致力于研究生命…她从来不参与任何战争，也尽力避免争斗，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…让冥界生动起来。最终她成功了，冥界，有了自己的植物…虽然那植物，更像是植物话的丧尸…但也是有了植物了，不是吗？艾拉妖花…这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，那种植物的名称…”

　　“你究竟想说什么？”苏菲的眼神更加的惑，也更加的浑浊了。

　　这个时候，另外一个豪的声音响了起来：“其实当年我进入冥界杀戮亡灵之后，能够回来，还是一个亡灵隐士帮忙的…他说，虽然对于他来说，我也是侵略者，但是如果让我继续生活在冥界，会有更多的亡灵受到伤害，与其要杀了我，还不如将我送回罗兰大陆…她的一意思大概是…即便是亡灵，也不是全然都要被人憎恶的…我们只是不同的两种习相反的种族而已。”

　　胡狼·阿努比斯。当然还有灵狼·阿努比斯。

　　“你们怎么来了？”卓洛站了起来。

　　“一阵空间波动之后，国库里面的黑暗系魔晶石全没了…你说我为什么会过来？”灵狼走上前来拍了卓洛的肩膀一下“我女儿呢？被你藏到哪里去了？”

　　“没有人能藏住空间系神阶。”卓洛脸笑意的回答道。

　　“不是你？”灵狼傻眼了“什么？空间系神阶？空间系？艾芙萝？”灵狼的眼睛慢慢地柔和了起来，其中闪过了属于父亲的温柔。

　　“她还好吧？”

　　“还不错。只不过她要躲着你的话，我也没有办法。不过这是个好兆头不是么？如果是以前，她绝对视你如无物，就当你陌生人地站在这里。”

　　“你说得对！”听了卓洛的话，灵狼眉飞舞了起来“我会期待着，他叫我爸爸而不是冰冷的父皇的那一天！”

　　同时，朵思莉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胡狼·阿努比斯：“是你…你还活着啊…阿努比斯。”

　　“你死了我都不会死！”胡狼反语相讥。

　　“你做梦！我可是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被完全的封印中…所以时间对我来说并没有流逝很多…但是你，阿努比斯，你老了。”朵思莉回答道。

　　沉默了好久，胡狼苦笑着回答道：“是的，我已经老了…”

　　再次是一片沉闷的气氛。然后，朵思莉使劲地拍了拍巴掌，冰冷的气息，让人心神一清。

　　“我可不是来说这些的…我是来找人帮忙的…找这里唯一的一个…神…”

　　“神？”朵思莉的目光笔直地注视着自己，卓洛感觉到不可思议“是我吗？”

　　“不错…”朵思莉点了点头“神和神阶不同，神智法则赋予了一定的能力，让某个神阶可以达到‘同属无敌’的状态。但是不同的世界，法则是不一样的，或许大致意义相同，叫法却不一样，可能叫做本源，可能叫做原罪等等…但是只有一点是绝对相同的：没有水淹死的水神。如果水神被淹死了，那么在他被水淹死之前的瞬间，他一定已经不是水神了…在同样的力量之中，处于最顶峰的地位的，可以叫出一个名字来的，就是神…光明神，站在光系力量的顶峰，矮人的信仰火神站在火焰的顶峰，锻造之神站在锻造术的顶峰…当然或许一个名字可以更好地说明我想要说的问题…兽神…站在兽人的顶峰…”

　　兽神？兽人的顶峰？天使之神？天使的顶峰？朵思莉，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？卓洛有些奇怪。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，或许正在萌芽。

　　“或许你自己并没有发现，但是没有关系…我已经从雅荻纱和嘉西雅那里确认过了…雅荻纱说，她绝对确认你拥有者巫妖的印记…法则之下，会把你认定为巫妖。嘉西雅说…巫妖王…‘前’巫妖王苏德菲斯死在了你的手上。而我已经确认过，苏德菲斯身上，已经没有巫妖王印记了。击败巫妖王的巫妖，就是新的巫妖王…也就是说，那个代表着‘巫妖的顶峰’力量的神位，此时一定在你的身上…所以，我所需要的，是请现在唯一可能请动的神…你，巫妖王的帮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