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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祭司传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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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这阵子病情只靠汤药不是也控制得很好吗?就算你进了神坛,临时出了什么状况我也会替你照看,眼下越快问出黑斑症的解决之道自是越好,没必要等到调息再进神坛。”自从上回先祖回覆黑斑症乃为诅咒,范珩便对此事耿耿于怀。

  他才会这么心急火燎地催着许褚赶紧进神坛,只是听在许褚耳里却又是另一种意思,身为贤者的范珩本就不得再干政,但眼下他却又像过去那般,堂而皇之地指示许褚该怎么做事。

  这样的行径倒让许褚心里起了疙瘩,不过许褚跟在范珩身边多年,他太过了解范珩的脾,若是和范珩硬碰硬绝无好果子吃。

  尤其现在他才刚上任,绝对不能在范珩面前发难,许褚扯了扯嘴角硬是挤了个假笑,说道:“谢谢贤者您对许褚的厚爱,尤其这次祭典您还愿意亲自张罗,我怎么好意思再这么麻烦您,神坛的事情还是照我安排的时间就好。”

  “此次前来,还想顺道请教贤者,上一回先祖给的回应是什么?这样我才好继续接着问下去,”通常若是先祖给的回覆不够完整,祭司就需要再继续往下询问来推敲先祖完整的神意。

  只是十几年前,许褚和好几名预之子都被范珩关在石屋里学习,是一直到了程尧自尽、饥荒横行,范珩一人治理阿卡德每都忙得焦头烂额,不得已才提前将许褚从里头放出来,让他以见习的名义跟在自己身边学习。

  当年阿卡德人为避免招诅咒上身,各个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谈程尧的事情,所以许褚实际上并不了解当年事件的全貌,他所认知的一切全是范珩灌输给他的。

  正因如此范珩怎么可能会对着许褚坦承,当年饥荒根本不是天灾而是程尧的诅咒,而自己无法用灵力请示先祖,则是因为自己将灵力拿去献给血誓。

  但凡说了一个谎就必须说更多谎来圆谎,范珩现在就是不断地在替自己圆谎,对于许褚的要求,他当然不可能自己将这些谎言给戳破,否则他这一生积累的名望都会毁于一旦。

  “这是你头一回上神坛,我担心你在询问和解读上会出现偏差,这样吧,我先给你几个方向,等你问到答覆之后,再来我这里和我讨论。”未等许褚答覆,范珩便迳自接着往下说。

  他给了许褚三个方向。一、陆地哪里还有能治疗黑斑症的治癒之血?二、除了治癒之血,是否还有其它方法?三、黑斑症还要多久才会在阿卡德真正绝迹?范珩虽清楚血誓该如何破解。

  只是唯一和程尧有关的那个盲孩早就不知去向,因此范珩下意识把先祖给的治癒之血当成是黑斑症的解药。

  而非联想到那是破解血誓的方法,虽然范珩已私下将立下血誓的那块石头做了修复,只是目前看来效果似乎并不怎么显著,若是这场黑斑症真的盼不到尽头,范珩也作了最坏的打算,必要的时候他将会牺牲言晔,让他献上生命作为祭品,立下能压制程尧诅咒的血誓。

  只是范珩这样的回覆,许褚直觉要不是范珩在隐瞒什么,就是范珩仍把自己当成祭司,还想将这件事攒在手里不愿放心付予他。

  “今天你也累了。我也不耽搁你休息,等你得到先祖的答覆,我们再来讨论先祖的神意。”许褚心里虽清楚范珩此等行为已是僭越,不过他也知道自己须以大局为重,绝不能在这时和范珩撕破脸,许褚礼貌点头笑道:“知道了。您也早点休息,那么我就先告辞了。”

  ***自从言晔从陆地归来之后,林琛发现言晔不只变得寡言还时常独自陷入沉思,虽然林琛有关心过言晔好几回。

  但每次都被言晔给草草带过,今天是调息的第五天,言晔每天依旧会让乌鸦替林琛取血,而二人吃过早饭之后,言晔便会进入先前关押林琛的石室,一直到了晚上八到九点左右才会再次出来。

  前几言晔是拿着生火用具以及几片轻薄的石板走进石室,今则是拿了土钵及研磨用的药杵,言晔这些举动,林琛实在很难不联想成言晔在制作黑斑症的解药。

  虽然林琛心里也清楚这是迟早的事,可当这天快要到来的时候,林琛仍是难掩心中的焦虑,这几天林琛就像个傻子一样。

  每当言晔进入石,林琛便会在门外来回踱步,一直等到言晔从石里再次出来,晚上九点,石门再次开启,言晔又见到林琛站在门外等着自己,两人一对眼,言晔冷淡的眸底漾起一抹柔意,他牵起林琛的手,轻声问道:“吃了吗?”林琛摇头。

  “主人…事情都忙完了吗?”“恩,都忙完了。”后面的话,林琛没有再问下去,他猜想言晔肯定是把解药做好了。

  言晔拉着林琛一起到正厅吃点东西,只是言晔刚才的回答,总让林琛一颗心悬在高处,他哪里还有间情逸致坐在这里和言晔吃东西。“小瞎子,你只吃这么一些就了?”

  “…恩,了。”这些天林琛虽面上装得没事,但言晔也能明显感觉出林琛郁郁寡且变得特别黏人,言晔知道林琛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,只是时机未到,有些事他还不能对林琛明说。

  当晚二人洗完澡早早就上就寝,调息这段日子,言晔每天睡前都会花上一到两个小时教林琛说阿卡德语,只是今天言晔已经教了林琛两个多小时,林琛却是丝毫没有半点睡意。

  他仍继续着言晔要他再说教他说上几句阿卡德语。“很晚了。快点睡吧。”“我还不想睡…主人能再多教我一些吗…”“小瞎子,现在也不早了。

  明天我有整天的时间能陪你,你如果真的想学,我们明天再继续吧。”林琛听闻,心里真是委屈极了。可他又不能将心底话真的说出口,林琛无奈地瘪了瘪嘴,低喃道:“新乎修尼咪呀摩。”

  此话一出,言晔又回以林琛柔情似水的暖笑,他伸手将林琛给捞进自己怀里,言晔也在林琛的耳侧同样回了句晚安。

  七天的调息很快就结束,言晔的权杖也从神堂那侧的黑送了进来,言晔一拿回权杖,没过多久就将结界给撤下。

  而言晔也把候在门外的追随者传令进来收拾打理,屋内的追随者还在打理居所,门外却忽然来了一名服侍许褚的男追随者。

  “王上,祭司传话,今东区的治疗一结束,再请您派人通传祭司,祭司说有要事相议。”“知道了。”约莫一小时,屋内的追随者打扫完毕,正当她们准备离开居所时,言晔竟难得地将追随者喊下。

  “在我回来之前替我送上黄金虫干,再准备一点淋上黄金虫的诺亚,晚上我与祭司议事时要顺道一起用餐。”

  “好的,王上。”追随者全数离去,言晔吃过早点后也准备前往东区进行治疗,只是出门前他却一反常态地把林琛喊到自己身旁。“主人…怎么了…?”林琛一出声,围绕在他周身的隐身黑气瞬间消散退去。言晔笑而不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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